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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在始点站上车,当时旅客还不太多,坐下来还算舒服。可渐渐地就不一样了,火车每经过一站,都要上很多的站票旅客,特别是返乡的民工很多。但是下车的人却少,这样下来,随着停站次数的增多,车上的乘客就越来越多了。到了晚上,车厢里已经拥挤不堪,乌烟瘴气,中间的过道里,也都挤满了人。半夜里,最后就连车厢两头的洗漱间和厕所里,都塞满了人。甚至有旅客内急的,要上厕所都挤不过去。时间长了,实在憋不住了,只好采取没有办法的办法了——就地解决!
到下半夜,火车停靠又一个站。车窗外早已站满了要急切上车的旅客,但车里面无论如何也没法再上人了。火车只好干停着,车上的乘警与车下的警察用电话交涉着,但任凭怎样,车门是不能再开了。
这时,车窗外的人群开始激动了,人头攒动起来。忽然,有“砰砰”的声音传来,下面有民工拿挑行李的扁担把火车玻璃窗砸碎了!他们在这买票,已经等几天了,再走不了就无法回家过年了!紧接着就有人从已经砸碎的车窗里塞进来行李,然后拼命地往火车上爬进来,场面一下子失控了!有点像电影里国军全线崩溃,拼命挤上逃往台湾的最后一趟船的那种场景。警察想过来管,却也挤不过来了。这时,只见火车缓缓开动起来,窗外面竟有人顶着已经行驶的火车,悬趴着火车窗外往里面玩命地钻!
这一夜好不容易总算熬过去了,全然没有睡着觉。到了第二天的晌午,两千多公里的行程结束了,我终于到南京站了。这时,南方的雪已经停了,天也晴了,但地上全都是积雪,能有近一尺厚,着实吓了我一跳。
下火车时,火车站早已人满为患,有上车的人,下车的人,但最多的还是等车的人!黑压压的人群,几乎铺天盖地,望不到边,看不到头。大都一帮一群的,在人潮中无秩序地涌动着,拖着各种各样的行李包,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方音,一个个焦急的神情,憔悴的面容,急匆匆的身影,他们在寻找着回家的路,等待着回家的时刻。
该从铁路改公路了。我走到不传奇私服网站远处的找传奇sf网站汽车站,原来跑线路的班次大客车,现在已远远运送不完这四面八方涌来的旅客了,人们早已从售票厅窗口一直排队到外面的广场上了,也不知道几时才能买到票,才能乘上到回家的车。
情急之下,我发现汽车站广场上,有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的“拼车人”。几经周折,我通过口音终于召集到几个同路的同乡,大家与一辆桑塔纳出租车车主几番砍价,终于成交。一百公里,平时一个小时的车程,一个人25元的车票,现在四个人一千元才敲定!车价涨了一百倍!
中午时分,小车终于出发了,离家越来越近了,近乡情更切吧。
可车刚没行多远,就开始堵车了,我们乘的小车不一会就被夹在中间,动弹不得了。这时,有很多驾驶员自发地下车,自己充当起交通警察来,指挥疏导着来往车辆,都想早一点回家吧。终于可以行一段了,又堵起来了。
忽然,我在车上发现我们行驶的国道两旁,有一道奇怪的“风景”。道路两旁的住户,他们好象也抓紧这雪灾时机,发起“国难财”,摆起了临时小摊,他们在自家门口都摆放了一些小桌子,小板凳,上面放着一些方便面,面包,火腿肠和矿泉水等食物,还有一个个暖壶,主人都站在那里边看热闹,边做生意。而且家家如此,远远望去,两边的这临时小摊点排得老长,竟望不到头,甚至车堵得有多长,他们就排了多长。
车上有饿了的或渴了的人下去一问价格,结果令人乍舌!那方便面一碗三十元,白开水一杯十元,矿泉水一瓶十元,爱买不买!而且说现在已经便宜了,说前几天下大雪,当时堵车几天几夜,在饥寒交迫的夜里,方便面一碗买五十元,白开水一杯买二十元!
道上的车流就这样像蜗牛一般地开一段,停一段,再开,再停,一点点地向前挪着。太阳偏西时,只要离家不是太远,行李不多的人,都干脆下车自己用脚步来走了,因为用脚走,有时也比这车“爬”得快!一路上充斥着叫声骂声叹气声,名副其实的怨声载道。
终于,我到家了,过年了。看着这万家灯火,回想一路南下的旅途,不禁感慨万千,怨天吗?尤人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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